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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17 19:27:38

今天是双十一后的第一天,单身狗的节日就这样静悄悄的过去了,我按照往常一样上班,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或是心情。只不过昨天晚上十二点前躺在床上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一些同学的动态:家旁边的小伙伴发了一行字:2017年双十一脱单,争取2018年双十一脱贫。他现在在北京的一家教育公司通过网络形式做教育产品的售后,准备今年过年的时候结婚。大学室友老四,昨晚11点在朋友圈发了和女朋友在一起的视频,他有女朋友的情况我们之前还不知道,当时本想评论点啥,可能又想到了自己还是只单身狗,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大学毕业了,除了要有找对象成家的压力,还有稳定工作的压力,然而非常不幸的是,我大学四年都没有谈恋爱,在很多女生前都感到害羞,这还有救吗? 工作两年了方向还不确定,一年多以来在教师岗位上的能力也没见的有多大的提升,学生都说我害羞,这日子还能过吗,上次初二学生林某某对我说:老师你看你这么大了,也没有一个女朋友。我该怎么回答呢。

无论是找女朋友还是工作,我的思想观念和行为都是有很大问题,其实都是个性的问题。我承认之前上中学时由于家里对我学习要求严格,对孩子期待很大,这对于我造成了很大的心里负担,长期为了中考高考等家人期待的压力下,我变得消极抑郁,甚至陷入了自卑,自己期望过高,然而现实总是不能拿到像小学时的成绩上数一数二,其实这种心理状态是当初的严格的家庭教育和穷困的经济条件综合的结果。家长对孩子有期望是好的,但是期待过高则会摧残身体和心灵,至少作为一个健康的人他需要去得到别人的关爱肯定,同时也需要大量的同龄人之间的互动玩耍的时间,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得到生活中的欢乐,而在我的成长过程中,这些我都很缺乏。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是这样一个极度自我的人,中学同学都用内向不爱交流来形容我,我想他们的眼睛是雪亮的,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候是那么老实,下课都趴在书旁边,都不去与前后排的同学聊天,这样的情况从初一持续到高三。我记得刚上初一的时候,我前排的两个男生,都比我矮,他们天天下课就拍着我的桌子上的一碟书,让后用手指着我,嘴里大声说着什么命令语气的话,盛气凌人。初中三年,是我陷入自卑的三年,那时候整天以泪洗面,独来独往,封闭自己,由于成绩不像小学那样数一数二,即使我在班上排名前十,我内心都接受不了这种情况的改变,其实在小学的时候我就很少和小伙伴们玩耍,只知道死读书,每天放学后就待在家里写作业,同学邀我去玩耍我爸妈也不允许,其实我的这种独来独往的风格模式在小学时就有雏形了,初中的时候父母在外打工,爹奶照顾我,一个星期在学校住宿三四天,那时候看到我爹在夏天晚上为了给禾苗浇水向人家借水车车水到很晚的时候,我还依稀记得我和奶奶在家等爹吃晚饭,八九点了爹还没有回来,家旁边的叔叔让我和奶奶去田里看下,我们在漆黑的田里找到了爹爹,他准备扛着水车回家,爹问我们有没有带水喝,我们说没带,他说嘴里含着水沟里的水,很苦很苦。我提着一把锄头走在最后面,当时月亮有一丝光亮,田间小路很窄也很弯曲,都不知道路往哪个方向延伸,我一不小心一脚踏入泥田里,迅速的拔出来跟着他们后面走着,三个人就这样走了两三公里回家了。还有一幕我也记得很清楚,初中或是更小的时候,应该是在小学的时候,在初二之前我都是留守儿童,父母每年在外打工好长时间,小时候爹除了种庄稼有很多的农活要做外,还在有闲的时候给家旁边的一个炕房收鸡蛋,就是挑着个担子或是骑自行车带着两个竹篮子,去周围的村庄一家一户的门口前吆喝。记得经常在很晚的时候,奶把晚饭做好了,然后我就和奶一直在路边等待张望,等着爹骑自行车载着两篮子鸡蛋回来,有时候鸡蛋会相互挤压,破碎的鸡蛋就煎着吃。那时他们的体力还行,但是十几年过去了,他们早过古稀了,而且爹奶都患了脑梗塞,每天晚上由于身体疼痛不能入睡,很容易失眠。而我在外面的一个和家隔绝的环境中工作,我还记得读书的初心吗?很小的时候大概是上小学初年级,爸妈过完年后三四月就外出浙江打工,然后等到秋天收割稻谷的时候回来,我记得他们每次离家之前都会收拾好一个长方形的包,带些衣服之类的,然后就走了,中途会打电话到旁边的人家里,因为当时我家没有安装电话,都是那家人来喊我们去接电话,爸妈总会叮嘱些要乖之类的话,有一次他们托家旁边的一同打工的人带点夏天的T恤和拖鞋给我和弟弟,我非常的喜欢,到了秋天那时候还还很热的时候,大概稻子快要成熟了,他们就回来了,他们会带一点苹果李子等很新鲜的水果,我们平时很少能吃到,每当他们隔了五六个月的样子打工回家,总会对我和弟弟感到特别亲昵,而我有那么几次却有这样一种感觉:我怀疑他们是否是我的爸爸妈妈,突然家里来了两个很久不见的人我要审视他们好几天,才能把一种陌生感逐渐地转换为熟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留守儿童缺乏最亲近之爱的感受吧。






回顾下那些激励我不断努力的东西。小学时爸爸对我学习很严格,他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对我拳打脚踢,现在看来当时的我绝对是生活在家暴当中了,一二年级他打我打的很多,等到小学高年级的时候,我就不敢去贪玩,不敢放学后和小伙伴一起钓龙虾玩游戏,小孩子一心只把精力和好奇心都放在书本上,会思考一些书本上的知识,成绩自然不错,分数考的高,然而六年级的时候当班里的一些孩子成熟一些的时候,他们也开始认真学习,所以六年级的后一段时间我发现数学课上,好多同学举手回答问题,那时候我心里感觉很不舒服,觉得自己被威胁了,记得在六年级后来的数学考试中,我写字都发抖,看来这种唯成绩论唯分数论的心里对我支配太大了,在我的眼里,好成绩高分就是我生活中最大的价值,其实这是家庭对我严格要求的结果,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我错过了好多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快乐,导致后来甚至是大学毕业后都有这种人际交往上的心里障碍,我不太关注别人的事情,只关心自己的吃喝拉撒,当然现在看来这种比较自我,甚至可说说成自私固执的行为特点是完全不健康的,因为人总有被关注被爱的需求,当然也需要去主动关心别人从而得到爱的回馈,我不能说在生活中只能得到亲人的爱,而没有生活和工作中其他人的关怀,所以我需要从一次行动开始,去学着关注关心他人,去学着与人交际,只有自己带给他人快乐、价值,他人才会喜欢自己回馈给自己快乐,这就是分享产生快乐的道理。







也许是一二年级我爸对自己学习过严,经常对那样的一个小孩子动用暴力手段,我还依稀记得两个场面,一个是晚上的时候,我爸给我检查辅导数学作业,由于我反复的在数的加减法上算不对结果,所以他就用他的手敲我的头,他很瘦,勾起指头来全是骨头,就这样敲打我,当时我的那个泪水真的是哗啦啦的往下流,我可是个几岁的孩子啊,我当时感受到的那个痛苦我至今回想都朦朦胧胧有同感,我都不知道用痛苦这个词来形容是不是很准确,当时感觉好无助,只能用本能的哭声来抵抗。还有一个场面是,放学回家后,同学邀我去玩耍,但是我爸要求我留在家里做作业,当时我在房间里,我爸好像在检查我作业什么的,发现我做得不对,然后不知怎的就打我了,我当时自然就哭了,然后几个同学靠在门框上看着我,我当时的感觉可能也是无能为力吧,小孩子被大人玩弄,大人一点也不尊重孩子的情感自尊,当然我现在没有对我爸有过什么痛恨之类的情绪,他就是那样的人而已,即使结婚一二十年了他依然常和我妈吵架,年轻的时候夫妻打架都动刀子什么的。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我的个性与一般人不同也正常,而且我妹妹的个性也与一般人不一样,怎么讲呢,我和妹妹都不爱与人说话,不太合群,都喜欢死死地看书,我妹妹喜欢自己动手做些小东西,喜欢收集些机器零件之类的,然后组装修理它们。
一二年级刚上学堂的情况下,我爸对我家暴。所以缺乏快乐,在三年级的时候,我遇上了影响我中学时代的老师,王老师,他当时毕业刚当老师,年轻有活力,上语文课赵州桥时他会在黑板上画出赵州桥的模样,他还教我们唱歌,小螺号,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等,还教我们玩接力赛,他让一个受拘束的我感到无比的快乐,所以我很喜欢他,但是他教了我们一年就调走了,他在寄语中对我说:望今后继续努力,用优异的成绩报答父母,树立远大的理想,将来成为一名对祖国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的这句话影响了我至少大半个中学时光,每当考试不如意时,每当灰心失望时,都会用王老师的话来激励自己。但是后来父母还是对我的念书上的期望很大,一方面我有体会到亲人为了赚钱为了生活的辛苦,所以我就很听话,去认真念书,回家了就帮他们做些家务活。








当然,由于家庭经济条件不好,吃的喝的零花钱之类的肯定都比周围人差,记得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我垫着凳子在爹家的衣柜里偷钱,五毛的一块的票子,小学高年级的时候我很少在小店里买辣条吃,都是同学买了分一点给我,小学的那个孩童阶段还有一件事,就是我爹的姐姐也就是我姑奶,她家离我家不远,几个星期就来看望我爹,每次来的时候,她都会给我们三个孙子辈的每个人一块钱的票子,我们很开心可以去买点一毛钱一根的辣条之类的零食了,有时候她会在爹家住一晚,有时候她吃个午饭就回家,然后爹就让我送姑奶回家,大概一里多路,到了姑奶家时,它总是会用白色的瓷杯子泡杯很甜的糖水给我喝,她家里很整洁,还有比较老的照片,还有一个到了整点能打铃的旧钟摆,记得她家正堂墙壁上挂了很大的画,貌似画着老虎什么的。因为去世的大姑爹是老师,貌似他家是地主家庭延续下来的,所以姑奶家感觉很不一样。大姑奶在我读高中的时候去世了,只记得她很慈祥的面容了。










后来就上了初中,初中要住校,所以与亲人接触的时间比以前少了,直到现在我发现,长大的过程是一个距离亲人越来越远的过程。初中时一个很难忘的情况,虽然我很理解家庭的艰苦情况,亲人都很劳累,但是我和周围人比确实显得太过安静和乖巧,慢慢加强了内向的个性特点,当然内向不是说变得服从了,虽然表面上服从,其实是把内心的欲望对于同龄人能得到而我得不到的一些东西的饥渴埋在了心底,用沉默来掩饰了自己内心的天然的欲望渴求,比如说生活上吃喝好点,穿衣好点,得到亲人的关爱多点,同学的关心会多点,能够参与集体中去等。有一个具体的镜头我可能终生难忘,初一初二的周中,那时候需要用玻璃瓶携带烧熟的菜到学校去,有一天中午,不知道那个菜是奶奶给我带到学校去的,还是正常当餐吃的,可能是中餐要吃的菜,当时我可能觉得菜不好吃,所以很生气,在盛饭的时候用用力过大,锅铲把土灶上的铁锅打了一个洞,我回到桌子上的时候,爹就坐在我对面,当时我看他的时候,他的眼里已经湿润闪着泪花,他没有说一句话,静静地盯着我看着,直到现在每当我一个人坐下来回忆过去的时候,这个静止的镜头都会让我的眼睛湿润,我会去强硬的控制自己的悲伤,当时爹一句话也没说,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几秒后,就继续吃饭了,下午他一个人走到镇上的街上买了一口锅背着回来了。那时候上初中住校,需要带菜,我记得常用罐头瓶子装些菜,天冷罐头里面的菜能保管三四天,冬天经常带莴笋,花生米,炒黄豆,白菜等,一到了夏天气温变高,白菜就只能管一天了,周二早上去上学,然后中午和晚上吃两餐,然后周四周五吃一点能保管时间长一点的菜,比如干鱼和咸菜,干黄豆,花生米之类的。初一初二是我的个性发展到严重自卑的境地,完全被分数被名次的压力所重压,觉得拿不到数一数二的成绩,即使在班上前十名,偶尔在平时的考试中能拿第一第二的这样的情形下,我还是自卑于自己的成绩排名,那时候天天通过写日记的形式抒发自己内心的痛苦郁闷,从初一开始就认识了一个很要好的同桌,初中三年我基本上只和他交流,整天意淫认为自己找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友谊,还写作文说为了他可以牺牲我的一切,包括生命之类的,现在想想这是有多可笑,其实是当初我由于唯分数唯成绩论的价值观的不得志而转向了所谓的去建立一个友谊的东西,去寻找自己的价值,觉得自己通过帮助这样一个朋友可以让自己感受到自身的一点价值,而不是像在成绩上,没有小学一样达到了家长的期待,所以这也算是在压力下的一种本能的寻求解放了。初中过后,我与那位初中的好同桌好朋友就几乎没有了联系,虽然现在网络交流很方便,但是我一年可能就那么一两次主动问问他情况,每次就只有一问一答而已,而他也从来没有联系过我,他现在在老家县城上班,今年年底可能要结婚了,现在想想,倒不是说他当时多优秀,而是在他的身上,我当时看到了一个迷途的自己,虽然当时我的一颗心很真诚善良,很听话乖巧,很努力勤奋,这其中拆开来看有优秀的品质,但是更多的是在家庭的培养下形成了很不正确的价值观念,随着小学到初中这样的一个巨大环境的改变,我完全不知道怎么适应,造成了自己内心严重的心里压力,根本原因是由于家庭教育价值观的单一和畸形,导致了本来天生活泼好奇的孩子被动封闭,隔断了除学习课本知识外的任何日常生活中的交流,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别人对我的评价是内向斯文,老实,脾气好,独来独往,不喜欢与人交流互动,当然越到后来别人就越感到我不会讲话,与人交流说话不准确,有时候不站在对方的角度说话,经常拿别人不开心的事情开玩笑,需要当众发言我就感动紧张害羞,当然这些与人交流方式或是紧张表现都不是天生的,我小时候也是一个对外界有着好奇心探索欲的男孩子,在家庭教育观念影响下的学校里生活完全是不健康的,虽然年龄在成长,经历过童年,少年,现在已经是青年了,算然青年这个词我咋一听到还有些新鲜感。
我天生就是这样自闭吗?显然不是,因为在读书之前,或是小学的前一段时间,我对周围的事物充满着好奇,想去探索他们,夏天我会只穿着一个裤头不管好不好看去泥巴田里捉小鱼苗,趴在田埂或水沟的埂上将手伸进被杂草覆盖的洞里摸螃蟹和龙虾,它们会用大钳子夹我的手,但是我还是很欣喜地使劲地把它们拽出来。有时候我会跟着家旁边的几个大孩子,他们会用竹篮子在水沟里网鱼,每次看着他们把水里的篮子提上来之后,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各种各样的鱼和虾,那种感觉真的是很单纯很开心,有时候还和他们在水沟的分叉处玩,那里的水比较深,大概有十平米的水域,所以我们就在那里戏水,站在桥上光着身子往水里跳,别提多天真多欢乐了。记得农村水沟里到了一定季节应该是春夏之交的时候,水沟里总会有一种很奇怪的鱼出现,本来水沟下面都是布满黑暗的泥巴和树叶,但是这种圆滚滚身体很壮实的小鱼总是会躺在一块十公分左右的覆盖黄色的很干净的沙子的圆形区域,人站在岸上看着非常显眼,小时候经常捉这种小鱼,它们似乎不是那么机灵,捉到他们后,我就把它们放在自家的用瓷砖堆砌起来的水缸里,然后他们能活一两个月,我有时候会弄点水草和蚯蚓放在里面,但是似乎他们不吃蚯蚓。








小时候我还会带着妹妹放学后或是在暑假,去钓龙虾,准备竹竿线子,找螺丝和土青蛙做引子,有时候大孩子还用水蛇做引子,钓龙虾是一项非常有趣的活动,这些小时候的和自然的亲密接触互动,真的是无比天真和快乐,那时候我会和家旁边的小伙伴一起玩耍,后来随着上学念书玩耍的时间变少了,行为上的束缚越来越多了。这样自然快乐也就越来越少了,但至少我还是有一小段美好天真无邪的童年时光。所以我并不是天生自闭,我内心很爱这个多彩的世界,也很想和周围的人一起活动获得快乐。






初中自卑了一段时间,记得我是以班上第七名的成绩考到了当时县里的唯一一所省示范高中,当时我的分数就是那所高中的录取线,不知道这是荣幸还是不幸。高一的时候整年里我都很难融入新的班集体,就和同桌说几句话,不会主动与其他人说话交流,也不主动参与小集体的活动,那时候我记得班上大概六十人,我是排名39和排名40的分数一样,统招进去的,剩下来的二十个学生都是花一万五买到的入校资格。然而高一一年里,我不开心,周围有好多比我优秀的学生,而且他们很活泼开朗,我就更加难以融入他们的了,很少与寝室之外的同学交流,几乎没有与任何女生交流过,最多因为打扫卫生什么的说了几句话而已,这样看来,我那时候的表现真的是太内向,太自闭,只关心自己不关注他人,记得高一有个同桌问我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玩,我说哪不需要保持形象啊,他回答我说同学之间需要什么形象呢,这句话现在我还印象深刻,确实我在一个新的环境下太拘谨了,也许是内心过于在乎自己,觉得自己需要表现出一副正经的学生模样等等,其实这都是扯淡的东西,我在心里看不惯他们课下那么欢快打闹玩耍,但是无论他们课下怎么嬉戏打闹,大声说话,似乎他们的成绩依然很好,所以我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一方面羡慕他们的成绩,聪敏的头脑,一方面对他们这种互相之间的嬉戏打闹说脏话等感到不悦,其实是我自己问题,价值观太单一,也许是那个时候我根本不需要什么正确价值观之类的,也不应该固守着那样的行为模式,还在成长阶段,就应该接触许多新的生活方式,而不是一味的死读书,把成绩看做一切,没有好成绩就活不了了的这种心态。需要去多与人接触,参与集体。这样我原先的反感的东西也许我就慢慢会接受。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感觉我的内心中有不自觉的一种意念,就是只要与我自己的想法和喜好不同的人,我第一眼看到他我就会讨厌他,拒绝接触。这是一种从小缺乏人际互动极度自我的表现。当然,现在我有时候有意识地去关注关心他人,还需要多重复下这种真诚关心他人的行为,养成习惯,塑造性格。高一的时候我经常在熄灯后躲在被子里写日记,大多也是谈谈自己对于新环境的一些看法,多数反映的还是我对于学习成绩的特别重视焦虑。
高二文理科分班,我理科成绩在班上靠后,自己心里想着学文科,后来班主任也单独找我谈话说希望我学文科,说可以换一个新环境,变得更加开朗一点。就这样我进了文科班。学文后我开始对自己做些调整,记得我们住在山坡上的寝室,十个人住在一起,当时寝室排行,我排老二,高二那一年确实和其他九个室友的关系增进了,至少比之前的表现好多了,能主动去参与集体的活动,这时候我也发现自己逐渐的开朗了许多,特别是学习了文科知识之后,政治上的哲学等知识让我能客观认识自己一点,比如要用全面的,系统的,发展的观点看问题等等观念,还有历史老师上课很风趣幽默,说了好多课本以外的道理都增加了快乐。高二的时候我似乎有那么几次与女同学有过超过一问一答的对话。高三的时候面临高考,学习负担更重了,每天晚上都要做作业到十点,冬天双脚都冻僵了,下午上完第四节课大家吃饭后顺便打瓶开水,然后带到教室,就开始做作业,我晚上的时候有时会吃饭完后回寝室泡个脚,因为实在是太冷了,我们的教室和寝室都在山腰上,温度特别低。高三的时候,应该是冬天,家里发生了一些矛盾,我爸我妈闹离婚,那时候爹很着急,我还说大不了我不念大学了,可能是父母关系不好影响了我学习的心情,那次国家第一次说给贫困生补助,为了申请到补助,我有一天晚跑到班主任的办公室,他们都在一间大教室办公,我向他说明了情况,说家里经济条件不好,父母闹离婚等,当时说着说着不自觉的流眼泪,当时教室没有其他老师,可能是吃晚饭后的一段时间。虽然我学了文科换了环境,但是成绩名次依然表现不佳,之前觉得到了文科班自己可能是尖子生,但是后来一去才知道竞选班长的好几个人在高一的时候就是班长,我拿什么去与人家比呢,成绩不如人,学生会的参与度几乎为零,人又不活波。但是在高二时,我的确开始有意识的改变自己,试着融入寝室集体,当然可能班集体对于我而言,那么多的学生我可能还有点害怕心理,所以班上的女生我接触的很少很少,在高中毕业后,看到一些玩的好的同学一相聚游玩,我并不在这之列,因为我太过于内敛孤僻,和他们没有建立任何的互动联系。






高中阶段由于高考压力大,也没有什么记忆深刻的事情,就是每天不停的题海战术。第一年高考我没考上二本,复读一年和第一年情况差不多,因为上三本学费很贵,所以我跟家里说念专科,但是我爸执意要我读本科,说要么就不念去打工。我没有办法,就读了一个本科。
大学的四年是我的个性和周围环境摩擦最为激烈的四年,这时候即使我想要一个人独来独往都不行,因为大学室友之间的面对面相处时间是在是太多了,已经没有高考的压力,学习已经似乎没人关心了,考试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当然在大学室友看来,他们依然说我喜欢独来独往。当然从我的角度出发,我认为我已经相当地融入这寝室六个人的集体了,当然这也是我在大三大四的时候才真正有这种比较融入的感觉,大一还是觉得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有抽烟的,有常说脏话的,有疯狂打游戏的,整体感觉他们是一帮不爱学习,不正经的,调皮没追求的人。当然虽然我有时候会意识到父母和老师对自己的将来长大后的期待,但是我在现实中也没有那么勤奋热爱读书什么的,我缺乏社交,缺乏关爱他人。我对他人也缺乏信任,所以看不惯人,很自我,只要别人的行为习惯与我不同,或是我认为的不是小时候那种乖孩子长大的模样,比较调皮叛逆捣乱的这样的行为,我都从内心深深厌恶。当然我现在知道,这是极度自我的一种表现,以自己的价值来衡量他人,难道我所认为的价值观念,行为方式就是对的,而其他人都是错的?很明显现实生活并不像书本里描绘的那么好,那么公平公正,守纪律,尊老爱幼之类的美好的秩序,而我需要去适应这种现实,而不是照着自己固执的思想观念,从家庭单一来源的价值依据来判断外界,我错了。



而现在,我已经大学毕业一年里,我的行为方式和思想观念还是那么保守固执吗?还是那么自我吗?还是那么只顾自己及不顾他人吗?
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我在学校旁边的一家教育机构做教育咨询师,其实就是天天打电话给家长,邀约他们报课程,当时同事说我打电话讲话的声音都是一个调,就像是在背书一样,可能我确实在与人交流方面不敢过多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情,更不用说是与陌生人了,从这件小事中就可以看出我是平时的日常生活都是多么的拘谨,多么的缺乏正常的人际互动啊。在那里工作了三四个月,领导说我太固执,只想着自己,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和需求,从来不关注别人。他的话确实对我有着很大的思想冲击,我本以为我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至少在家庭里能理解亲人辛苦这样一个人,没想到反映在工作中,我确实那么极度自我自私,从不关注他人感受和需要的一个人,我很奇怪为什么会出现这么相反的一种心态。和我一起经常在外面贴广告的同事也类似这样评价我,说我一旦心里坚定了一个想法,别人怎么劝都没用,但是我坚持自己的想法却不能说出一个很好的坚持的理由,可能我的一些想法确实是太保守狭隘,对现实缺乏全面认识,做事不理性,照着自己的意愿做,很倔强。






毕业一年多我一直在教育机构里, 换了四五家课外辅导机构,可能是教育辅导机构的一个特点,老师的收入与上课量相关,而辅导机构的新老师必须要耐心等着学生量的积累,所以与一家辅导班的招生情况有关,很不幸我所经历的的三四十个员工的机构里,很难招到学生,有的老师特别是下半年入职,要等三四个月才能积累四五个学生,工资才三千左右而已,另一个情况是现在中小学课外培训机构遍地开花,一线城市的品牌机构争夺二三线城市的市场,大家都看好教育这个有利可图的蛋糕,所以好多成立不久的机构都是在储备老师,新老师进去前三个月甚至都没有学生。想想毕业后为什么要找教育机构老师这样的工作,也许我认为自己个性比较随和耐心,和孩子好交流,再者自己的表达能力与人沟通能力似乎很欠缺,所以可以通过老师这样需要大量说话沟通的角色来改善自己,然而在在教育辅导行业里呆了一年半我又有什么新的感受呢。现在大部分工作,都需要讲究沟通能力,都是团队合作去办成一件事,并不是老师这样的角色才可以锻炼人际沟通能力,而且老师的人际交往仅限于讲好课,重复地讲知识点,顶多与一些不同的家长和学生做些少量的沟通,所以这个岗位的人际交往还是比较简单的。当然对于我这样的交际水平而言,缺乏与人交流,所以只要我想去改变自己,都是可以找到对象去锻炼的。




这段时间我妈经常微信视频,催我考教师证什么的,催我找对象,我能理解父母的心里,希望孩子早点成家立业,但是他们的思想观念还是延续农村里的传统,我很感动于他们对于孩子一路以来的付出,即使里面有对于一个孩子成才不利的东西,作为一个读了十几年书的人,应该理解他们这样的思想素质与观念以及文盲层次的劳动能力,毕竟他们是我们的亲人,即使我作为一个正值青春的年轻人,拥有大学文凭,我依然在面对现实选择的时候不知何去何从,我到底喜欢做什么工作?我到底怎么去提升自己?我到底怎么改变自己?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是90后,人丑家穷,农村户口,单身至今,内向自我,父母催婚,祖辈疾苦,何去何从?



2015/11/17 21:00:39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2015/11/18 0:59:22





2015/11/18 2:47:50

好看,帮顶



2015/11/18 4:48:04




不要埋怨什么、每个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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